無厘頭大派用場

二十一世紀商場最大的疑問是：上世紀末雙雄諾基亞和索尼為何不能轉型「電玩文化」？從iPod到iPhone到iPad，一脈相承只是一味好玩，技術沒甚了不起，但超過十年，為甚麼手機和電子一哥至今學不到，反而韓劇的鄉里三星卻一學就會？於是專家質問：是否一味正經害事，是否要來點無厘頭？更有人翻出二十五年前馬殊的忠告：科技發明學蠢比學精更加重要。

馬殊（James March）是史丹福教授，為組織學大師。在他一九八八年出版的論文集中，有一篇題為《愚蠢的科技》，主題是反省西方的科技文化。馬殊指出，西方文化屬於精的文化，其精神是理性。理性的思想由三大觀念所構成：一是預設的目標；二是一致性的需要；三是效率高於一切。馬殊認為三者當中，目標最有問題，因為人類的目標常變。因此我們在現實世界中經常會遭遇到「找出新目標」的挑戰。由於世事變化加快，找新目標更成為每個人及每家公司的議事日程。新目標既然不同於原來預設的目標，為了做好「常轉目標」此工作，馬殊就發現「實用的愚蠢」（Sensible Foolishness）正好大派用場。但是，崇拜一致性和效率的西方文化正好缺少實用的愚蠢，反而東方文化有此智慧。

馬殊論文舉三件蠢事為例：模仿、強逼和文過飾非。他以中國學生背誦為例，認為是表面無用、實有大用之事，因背書含有無成見、不一致及無效率的特徵，反而騰出天馬行空的空間去創作、去「玩耶」、去「無厘頭」。這種非理性，發展到盡頭就形成今日的電玩文化。

劉創楚 乘風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