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風遊——無痛社會主義

劉創楚

當今西方自由派和傳統社會主義者有一共通點：他們都緊窮人的福利。為此，他們的命運也相同，他們的事業終因條件之缺失而功敗垂成，不過他們的事功和下場則極不一樣。

中共於一九五八年推出「窮人版的社會主義」：由該年秋天席捲全國的大躍進到文革十年，先後推出大鑊飯、免費醫療和教育，以及人民生活全面承包的福利。可惜內地這陣「共產風」只颳起幾個月就無以為繼，因為此時的中國仍是全球一百多個國家中最窮的幾個之一，怎麼搜刮也只能提供幾個月的社會福利。但相繼出現的是三年飢荒的大慘劇，社會主義為中國帶來的是人類史上僅見的大災難。

北歐版的社會主義則具備物質基礎：首先當然是國家經濟已經發達；其次是人民肯忍受極高稅率。長期而言，高度發展和高稅率有內在矛盾，即過高邊際稅率會挫傷經濟發展的動機，正當十多年前此矛盾逐漸明顯之際，南歐出現「無痛社會主義」：新加入共同市場的國家趁歐羅問世良機大舉借債，大灑金錢推行福利政策。由於這些國家經濟底子薄，舉債派福利行了數年就原形畢露，無痛期非常短暫，過去五年已在「還債」，而且痛苦期很可能要長好多倍。

目前全世界只剩下美國有能力實行「無痛社會主義」：最近四年，它的聯邦政府每年收入兩萬多億美元，而支出三萬多億美元（七成支出是社會福利），已經十六萬億美元的國債，每年增長超過一萬億美元。美國的當權自由派仍相信美元和國債有人要，無痛的社會主義政策仍可以行下去。未來如何無人能夠預知，但結果出現他們任期已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