閱讀中的世界,比我們每天所見所遇,有更多的奇人異士。艾耶的新著(PicoIyer《TheManWithinMyHead》)所指的「他腦中的人」是英國小說家格林(GrahamGreene,1904-1991)。艾耶稱之為養父,多年來隨身攜帶格林的作品。雖未曾與偶像見過面,但卻無礙他對其世界巨細無遺地理解,還能寫此書致敬。
艾耶愛上格林,是命運中太多相似之處,尤其是選擇四海為家。兩人都寫小說,但又寫得難分是遊記還是小說,尤其他們的主角都棲棲遑遑,始終無法安定下來。他們都視寫作為治療,是無所信卻求信、無所愛卻求愛的生命慰藉。艾耶在書中說布朗寧的詩最能狀寫他們這一對「文學父子」的境況:「我們無信之全部所獲/是懷疑的生命為信仰所分散/是所信之命運為懷疑所分散/是我們口中的白棋盤———是我們所稱的黑棋盤。」
艾耶的身世比格林還要奇特:他生為印度人,卻不會說印度語;從小跟他作為哲學教授的親父在英美接受教育,畢業於名校牛津和哈佛。他以寫小說和遊記維生,唯一的正職是《時代》雜誌的專欄作家。他的太太是日本人,所以可以稱為家的地方是日本,但始終未能安定下來,作者和作品中的角色分不開誰真誰假,格林如此,艾耶亦復如此。
寫作是治療,旅行也是治療。格林曾說不明不寫的人如何躲避瘋狂、憂鬱和恐慌,而艾耶也曾說他為逃離曖昧而旅行。但從他們的作品可知,他們始終逃不了,因他們的敵人就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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