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創楚 乘風遊
歲暮是回顧的時候。一回顧便堪驚:剛過去的五十個月,港人幾有一半日子是活在股災陰影的籠罩之下。四年兩股災,超出歷史平均數很多。像香港的絕大部分股災,禍源在外不在內。這是香港的命運:福源在外,禍源也在外。汪洋中的一隻小舢舨,便是我們的形象。
歷史上第二大股災於二○○七年十月三十日開始。恒指從最高至最低跌去兩萬一千點或者六成半。時間也幾乎和一九七三年那次跌九成一樣長,接近一年半。相比較,今年最多跌七千點,長半年不到,只是小巫,但最多跌三成也符合股災(跌逾兩成)定義,而驚嚇性一點也不遜於金融海嘯哪一次,原因是香港股市的性質變了:變成對沖基金和衍生工具操控市。
禍源都因毒債:象徵金融海嘯的雷曼破產,是該公司用兩百億美元資金炒六千億美元次按債券。一元賭三十元見其貪與狠,而債台高築六千億美元,連政府也救唔返。雷曼所象徵的是超過一千萬美國家庭用次級按揭買屋。這批無能力置業人士入市,令平均屋價升一倍。泡沫爆破後,禍水引到香江,是形成我們股災一因。而除災務必清源:這個高達三萬億美元的民間債務今年有望理清。
今年股災的禍源是歐洲毒債。在路易士的新作(MichaelLewis《Boomerang》)中有如此形象化描寫:「希臘只有一千一百萬人口,政府欠債四千億美元。加上八千億美元退休金,總欠債一萬兩千億美元,等於每個打工仔欠二十五萬美元。」現在世人皆知歐洲的窮國債富國償。港人能安度此大風大浪四年,實要抽口冷氣。盼的是新年迎來新光景,災難也隨舊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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