製造消費者

劉創楚 乘風遊

很早以前，我便隱約覺得中國的發展模式是學美國多於學四小龍與日本。四小龍與日本是小島經濟，和中國屬大陸型經濟不同，而全球僅美國屬於規模相當的大陸型經濟。美國模式有一特色中國已在學，那就是城市化。美國人大約花一百年將九成以上人口遷往城市。中國此件工作已完成一半，去年已有略多於一半人口住進城市。如果依照過去三、四十年速度，則要再花三、四十年去完成，本世紀中應有九成中國人遷入城市。另一個美國特色中國則剛開始學，那就是舉國上下形成消費型的社會。做消費人比做城市人更痛快，而全世界無有美國人花錢那麼狠的消費者，所以看中國未來，要看它如何製造消費者。

看美國人的消費狠勁應看兩個數字。二○一二年，美國總消費額略逾十一萬億美元，只增長百分之零點二。但二○一二年美國總體工資薪酬只有七萬億美元，減少百分之零點六。換言之，美國人是超前消費，一如既往地先使未來錢。根據密歇根大學的研究，消費主力來自美國的富裕家庭，大約兩成最富裕住戶花社會四成消費，而他們去年因住屋漲價及美股上升助長使錢的動機。

消費社會目前在中國只是雛型，但大方向則毫無疑問。中國去年消費總額十九萬億元人民幣，和GDP近五十二萬億人民幣比只花去三成六，和美國花去七成尚有距離。但內地消費者分四級，去年以大城市如京滬居民最多，人均花二萬五千多元人民幣。中等城市人均花萬八人民幣，而民工為萬四人民幣，農民每人年花僅五千餘元人民幣。很明顯，中國未來製造消費者的方程式是把農民變（農）民工，並給民工以城市戶口變成城市居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