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《華爾街日報》四月二日有一新聞特寫,題為「農民失去種稻米的興趣」,寫的是美國的農民,因為過去五年粟米價格上升五成,稻米則紋風不動沒有起價。但種稻米工本要大得多,於是稻米種植面積逐年減少:由二○一○年全美種三百六十萬英畝減至今年二百六十萬英畝。美國是全球稻米最大出口國,減產的效果最終是扯升米價,影響的是我們這班食米一族。
新聞第一件令我想起的是中國農民:原來米價這麼低,期貨市場的成交價才十五美仙一磅,而且已是五年不變,期間食品價格無不大升。以目前匯率,等於是一元人民幣一磅,這令種田命定貧窮條數好易計。就算畝產一千斤,一年能收兩造,每畝田年收入不過二千元人民幣。除去種子、澆水、施肥等,純利潤能有多少?一個農戶種十畝田已忙得不可開交,結果只得幾千元收入,如何過活?這也說明數千年以農立國的中國,最近數十年一現棄耕的機會至今已有兩億多農民入城打工,用另一方式表達「失去種米的興趣」。
美國農民則不必離地依然有選擇。新聞特寫主角積遜今年三十八歲,已是三代務農。他在阿肯色州擁有四千英畝農場,分別種植稻米、粟米和大豆。種田於他只是一門生意,而且他的收穫全部出口,故無任何偏好,完全市場話事,哪種有利可圖便多種植。中國人所以會種田數千年完全因為自給自足,缺乏市場訊息指導行為。所以近數十年的市場化是亙古未曾見的巨變:中國人從此看着價格做人,傳統和主義的力量都瞠乎其後。
劉創楚 乘風遊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