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帽山是香港境內最高的山峰,海拔九五七公尺,俗稱「大霧山」,可見是經常大霧。尤其是春天,十日有九日濃霧,全日只有中午後略放晴,晚上如非有霧燈照射,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。
由來深山大澤,必生妖魅。由於少見天日,陰霾之氣長久不散,沉鬱積聚,難免發生許多不可思議之事。
像忠厚朋友,十多年前初出來做事,住在大埔林村,卻要在葵涌和宜合道上班。他喜歡自己駕車,每日的來往路徑,一定要經大帽山公路,否則,要兜好大的圈子。
有一年春天,約莫是四、五月時候,他晚上開夜班,約午後時分才放工,像平時一樣,駛上大帽山回家。
當時荒山路靜,四野無人,周圍還要白茫茫一片,如置身於霧海。
朋友早習慣了,大帽山的春天,經常是這樣子,唯有放慢車速小心駕駛。
經川龍茶樓不久,前邊亮起一盞紅色的修路燈,不停眨動,朋友即時停車等候,亦早習慣了,大帽山附近一帶經常修路。
這一等,起碼要三分鐘。這時候,車頭燈照射前邊,大放光明,加上修路的紅色燈光,映照得四周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忽然之間,朋友看到車前邊,有個身影背着他,沿着馬路中間向山上走,雙手不規則地左右搖擺,步伐蹣跚,似是站也站不穩。
最出奇之處,是看不見他(?)的頭。朋友瞪大雙眼,左望右望,上下移動,只是希望看到其後腦,起碼想證明那是一個正常的「人」。
可是儘管拼命看,留意到他曲背、衣衫殘舊泛褐黑色,身形似是一名佝僂阿伯,不過看來看去,始終看不到他的頭。逐漸,這個不停在搖手搖腳的無頭人,離開車前的燈光照射範圍,慢慢隱沒在山上的濃霧之中。
過了不知多久,朋友才定下神來,修路燈轉綠色,他將車慢慢駛上山,沿路小心觀察,一直再沒有見到先前那個怪人……當晚回家全身發軟,還發高燒,此後病足一星期。
康子 靈氣逼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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