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革之最大弊病來自鄧小平的「讓一些人先富起來」,結果當然產生了不平等,但這也是走資之兩難:不讓部分人先富起來,社會就沒有資本家,沒有資本家,就沒有經濟發展,但這種發展必然帶來社會的不平等。這道理馬克思早看得清楚,他指出資產法權(資本主義的平等依據)只是「起步點上的平等」。跑完必有一位冠軍(首富),其他人落伍,他要「終點平等」(所有人都是冠軍)的共產主義。中國用一代人實驗結果是「均窮」,到改革前夕是赤貧程度的均窮,所以明知不平等也要走資改革。
內地目前的不平等是如何嚴重法呢?社會科學界用以測不平等的指標是堅尼系數,目前內地得到的數值是零點四八,和美國的數值相同。但堅尼系數測的是收入,不包括財富。用堅尼系數來比較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非常不公平,因為前者的收入受到再分配稅率影響極大。國家向高收入人士抽重稅,然後以福利派給低收入者,結果拖低堅尼系數,增加社會平等。
但當中包含巧妙的機制,就是享受福利者家庭不能有財富。
所以用財富比較各國的不平等比用收入公平。目前全人類有資產淨值約二百萬億美元,美國佔三成,人均二十萬美元,是大國中首富,但分配極不平均。內地的財富數據只有西南大學做過調查,戶均為二百三十萬元人民幣,家庭淨值約三十五萬美元,人均約美國之半。但中國人財富多來自住房,而內地四億家庭住房自有率達九成,所以用家庭淨值看社會分配,中國最平等。
劉創楚 乘風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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