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0月27日星期日

黑色玫瑰


阿富汗的一班女人秘密集會,集會做甚麼呢?不是陳家洛「反清復明」那種,也不是貝盧斯科尼的Bunga Bunga,而是寫詩。

這個地下詩會泄漏風聲,不但遭當地軍頭出言恐嚇,還有一群「激進主義」的男人主張格殺勿論,像她們犯了「通姦罪」一樣。

這班女詩人,不是要求男女平權,想跟蓄大鬍鬚的男人平起平坐,更加沒有站出來上街遊行,只是偷偷寫詩,她們依然還有女人的感覺,對愛情、自由的嚮往——即使這樣,統治她們的男人,也容不下。

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阿富汗,女人可以讀書,教育普及,女學生穿校裙、黑絲襪、白圍巾,在校園內,女學生不可以穿罩袍。那時的街頭沒有硝煙,天空湛藍,少女結隊放學,昂首自信,裙擺飛揚,嬌麗如黑色的玫瑰——這一畫面,往後四十年間,沒有再見到過。

塔利班一心恢復八世紀的回教律法,不要說異議,任何人倘敢置疑,即格殺勿論。女詩人集會遭追殺,女學生穿裙子上學,到底是「文化差異」,還是「文明與野蠻」之對立?

阿富汗女人為甚麼還在堅持寫詩,當這個世界的許多女人都只知道追看師奶劇?因為詩是靈魂的覺醒,是黑暗裏的一束光源,願詩的風暴早日席捲這片古漠,粉碎禁錮她們的黑紗。




陶傑 芝麻糊

没有评论:

发表评论